托福口语:Open your mouth, just speak
英语课
对于刚刚接触托福或者雅思口语的同学们来说,由于国内的应试教育下的口语需求和标准并不是很高,这导致了很多人学的都是‘哑巴英语’。面对托福口语和雅思口语使他们不知道说什么从何说起。诚然,要解决“哑巴英语”是一件长期、艰巨、复杂的工作。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有语言环境方面的,有教学方针、策略方面的,有心理方面的,等等。 本文拟对阻碍开口的因素之一“语音崇拜”心理作一些探讨和分析,以使人们走出误区,对英语发音在心目中过高的地位作出调整,释放开口说话的能量。
一.完美的发音追求成了交际障碍
(一)“完美发音”在日常交际中不具必要性及可行性
一般说来,对一种语言发音的正确与否是话语交际成功与否和效果好坏的因素之一,而发音
的优美悦耳与否会成为交流难易程度的附加因素。就母语而言,说话者一般不存在发音不准之虞,而“完美无缺”的发音在外语使用者中是较少见的,更难讲求“优美悦耳”了。即使在同一个国家中,如果这个国家是多民族、多方言的,哪怕操着国语,人们的话语里也往往夹杂着挥之不去的地方口音。以我国普通话为例,在一般情况下,只要一开口,言者来自南方还是北方便昭然若揭。但此种“南腔北调”的普通话就如发音不太完美的外语的一样,一般不至于影响正常的交际。
以上分析旨在说明一个观点:发音正确、优美固然是言者追求的境界,但在真实言语、特别是在外语交流中难以达到致臻致美的程度。而不怎么完美的发音在多数场合中并不会妨碍语言的交际而使人与人之间、地域与地域之间、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产生困难,受到阻碍。这无论在语言的历史、现状或将来的发展中都应该是站得住脚的。
(二)对外语“完美发音”要求的不合理性
任何一种语言对别国人来说都是外语。有外语存在就会有对国语和外语发音的不同要求和态度。从不同的母语和外语使用者的角度出发,初步概括一下,我们周围存在着的对发音的要求有一个“高”和三个“低”。
1.国人对英语发音要求过“高”
在日常生活中,不乏人们对英语发音的过高和不合常理要求的事例。
事例1,某高中英语教师讲英语时乡音比较重。在评定他的工作责任心时,有人提出了发音问题。诚然,英语发音是一名英语教师“英语素质”的标志之一。可俗话说“乡音难改”,这和某种能力有关。有人不用“解决”就“解决”了,而有人即使用“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见效,更何况将其和体现人的责任心联系起来 ?C- 责任心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讲是人的品德和觉悟的体现。可见英语的“发音至上”是何等地深入人心!相反,对待普通话可是宽容多了。我们周围能讲真正标准普通话的人不多,即使是中文老师。但只要学生和老师之间听说互动能顺利进行,一般很少有学生会因老师的普通话不好??如果一位英语老师的英语发音不怎么“地道”的话,他(她)就会被认为水平低而被看不起,即使他(她)的语言知识水平不俗。
事例2,某英语教师说mountain时用了['mauntih]的音,教研室主任很是不满,议论说应该是['maunt?h]”。该说明的是议论时当事人不在场。事实上,单词mountain 的这两种发音都是对的。退一步讲,如果真的是这位教师犯了错,也不必这么大惊小怪,一经指出改正了,不就好了?这种“大为不满”和背后“窃窃私语”的矛盾态度不正生动地表现了人们对英语发音的苛求和不宽容心态吗?
事例3, 某女学生有着一副好嗓子,对英语48个音素发得比较准确,但往往会把单词的音发错,把诸如“the bright moon in the sky”说成了 ['δ? 'brit 'mun in 'δ? 'ski ] (应为[ 'δ? 'brait 'mun in ’ δ? 'skai ])。在一次英语朗诵比赛的初赛中她就由于这一点而被淘汰了(要知道参加朗诵比赛是完全可以在赛前排练到自己认为“至臻至美”的程度的,可见她对??不理解,感到她发音这么漂亮怎么会被“唰”下来,认为不公正。其实是她那漂亮的嗓音和准确的对48个音素(不是单词)的发音,掩盖了单词表达的错误,“蒙蔽”了一些人。 这个例子虽然绝对了一些,但这种现象不能说和我们对漂亮的发音的盲目崇拜不无关系。应该指出的是该生的英语成绩不及格者十之八九。试问,象这样的人能用她那“漂亮的发音”胜任实际交际吗?相反,一个发音带有一点地方口音,但能准确表达的人,倒更能正常地和别人交流。
和做任何事情一样,学习英语得走过从“无把握”到“有把握”的历程。在这样的“唯发音是论”的氛围里,初学者是不太敢说自己有把握而贸然开口的。久而久之,不少人也就渐渐失却了开口的勇气。这也就是人们讲英语“欲说无言”的心理原因之一。
2.从人们对母、外语发音的不同要求反观三个“低”
上述几个例子,显示了国人对英语发音的高要求。然而,不管是中国人对外国人甚至对中国人自己的中文发音,还是英、美人对中国人的英语发音要求却相对都很低。
(1)中国人对外国人的中文发音要求 ? - 低
外国人讲中国普通话,十有八九洋腔洋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人会对此感到好笑,
更不用说是看不起了。电视节目有时候会邀请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士做佳宾,他们的中文发音奇奇怪怪,带着各自母语的腔调,但又有谁会说怎么讲得这么差也上电视台呢(但要是我国自己的电视主持人,难得“客串”一句英语,如果发音不怎么地道的话,观众很可能会不以为然)?相反,如果一个外国人讲一口流利、漂亮的普通话,人们的反应一般会超乎寻常,或是惊奇,或是想不通,或是赞叹了不起。加拿大人大山,就是一个语言驾驭能力特别强的特例。要是一个“老外”能讲流利、标准的上海话,那就更是稀奇又稀奇了。这种极少出现的特例,十之八九是从小就在上海,在语言可塑性还很强的时候就接触、学习、使用上海话了。一般讲来,年纪越小,所学语言的口音就越纯正,而越早掌握的语言口音会对后学的产生迁移性的影响。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后来学会的外语的发音中往往会带有母语的口音,哪怕是“蛛丝马迹”。
有几个随父母来上海的外国小孩,他们都能讲上海话,但各自的上海话中都夹杂着宁波??述等地的,她们上海话中浓重的乡音还真“代代相传”了呢。
(2)英、美人对中国人的英语发音要求 ? -低
同样,英、美人对中国人的英语发音的要求也很宽容。他们不会因我们的发音有中国腔而
感到奇怪,也不会由于某个词使用不当而大惑不解。即使有谁把mountain 发成 ['mauntein],他们也只会在听不懂时想一下,或再问一下。在他们的眼里,中国人发错一点音是很正常的,外语么。更不要说只是发得不那么好听、悦耳了。
(3)中国人对中国人的中文发音要求 ? -低
国人对英语发音要求似乎偏高,但对我们自己的中国普通话的发音要求又怎样呢?对此上文已有所阐述,在此再补充一点:讲好普通话必须知道相关的发音方法,但更须动用言语官能将话语讲出来。换句话说,讲话须用脑力和体力,但更接近“体力劳动”。我们经常可以听到幼儿园的小朋友普通话讲得很“溜”而大字不识一个,而大学中文系的名教授讲着乡音浓重的“洋泾浜”普通话,难道说这小朋友就比教授有学问吗?当然不是。这种现象或许可以用不同个体的言语“体力”的强弱程度的不同在交际中的不同表现来解释,虽然不尽恰当。事实上,只要一个人的普通话能被听懂,能用于交流,一般不存在被接不接受,或被看不看得起的问题。也就是说,国人对普通话不太“较真”,在交际中对对方的普通话的好坏不怎么敏感。
从上述几组对比中,不难看出国人对外语发音要求比本国的国语“普通话”的要求还要高,真有不尽合理和公正之感。
二.产生“一高、三低”现象的主、客观原因
上述现象的产生原因有客观和主观的:外语听力心理要求的客观、听力教学形式不足的客
观、经济文化等因素导致的人们心理上的主观。
(一) 语言环境的缺乏和教学手段的不足导致听觉的高要求
1.听觉对不熟悉的目标语更“挑剔”
听者对外语发音要求高于母语是必然的,因为母语的语言文字在人脑中已形成了一套有效的音、形、义的知觉和理解、提取的使用机制,在母语交际中,即使有时言者在输出时发音不怎么地道、清楚、甚至不准确,听者在输入时也会自动、快速、熟练地进行预测、知觉、理解或失败、修正、再理解,直至最终和言者的意图达成一致(当然也有理解不成功的时候,那只能动用其他手段,如在条件允许时要求重讲等,使交际得以继续,否则就中断了)。在此过程中,言者的发音质量往往不被计较,而不成为听者对之敏感的因素。外语就不同了。发音质量成了敏感因素。在交际过程中,只要有些微的“风吹草动”,听者的注意力、知觉敏感度和理解的准确度就会打折扣。作过磁带听力练习的人恐怕都有这样的体会:哪怕有人在身边无声地走过都会“带走”一连串的话语。因此,听者往往期盼言者吐字清晰、准确、易懂。这是因为外语学习是在“非语言环境”的“真空”中进行的,一旦进入真实交际状态,较容易受到真实语境中难免的发音缺陷或发音不到位等因素的影响。
在听、说交际时,听者需要时间去反映、提取、理解,而语言交流的速度是不以听者的意志为转移的。在交际的时候,“主动权”掌握在言者手里,当听者的输入速度跟不上言者的输出速度时,理解会失败。这在母语和外语交际中都可能发生。但由于在母语交际时可以动用的附加手段要远远多于外语,这种情况发生的比率会远远低于外语。
因此听者对外语发音的要求高一些是正常的心理状态。然而,目前的实际状况是很多人对此要求有点过头。如果每每“计较”言者发音的好坏,一味“以音取人”,就会打击言者的自信,使之处于“欲言口难开”的境地。
2.对非标准英语语音排斥的心理倾向是实验室效应的产物
限于条件,外语学习的听力训练一般不可能做“实地演练”而只能在语言实验室里进行。
因此,所听内容不能以真实语境中的真实个体的各种形态的声音为载体来表达,而只能是由录音磁带上的正规、地道、标准的语音来体现。听惯了标准音而又缺乏实地训练的人,一旦离开语言实验室就得去适应“凡夫俗子”的口音。但由于人的思维定势,在“去适应”还是“使适应”之间,听者会无意识地倾向于后者:老是会感到他(她)说得怎么就不“挺括”,比录音磁带上的差多了,我怎么听怎么就感到不地道?可他们没有想到录音带上的是“国标”。即使是中国人讲中国的国语,有几个达得到“国标”,更何况要缺乏语言环境的中国人达到英语的“国标”?反过来,若让对别人发音要求颇高的人自己讲英语,又有几个能真正地达到他们自己对别人所期望的呢?总之,要想真正获得听力,只有努力使自己那被“阳春白雪宠坏了的”耳朵走出实验室,放下“架子”,和“下里巴人”作“零距离接触”,努力去“迁就”、适应各色声调、口音。
其实,来自同一母语群体的人,有着同样的发音习惯,说外语时易受同样的母语语音负迁移的影响,对本族人即使不怎么地道的英语发音也比实验室之外的地道的英国人或美国人的话语容易听懂。据此,一个人外语的音发得标准与否对其本国人的听力理解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对之要求过高实际意义不大。
(二)经济落差导致盲目崇拜
1.从广东话、上海话在国内的地位演变看经济发达地区语言的“主导性”
社会心理学和心理语言学都告诉我们,经济发达地区的人们往往以“老大”自居,在跨国
或跨地区语言交流时不屑使用落后地区的语言,而经济相对落后地区的人们却又截然相反,他们往往以能使用“强国语言”而感到自豪。例如由于经济较落后,苏北话就长期被人看不起;上世纪八十年代由于改革开放,广东经济崛起,再加上在香港地区广东人的数目占绝对优势,而广东话又是香港的“普通话”,一时间广东话成了时尚。电影、电视剧里常常可以看到操着拖 “广东尾音”的普通话的小老板不是被人羡慕得要死,就是个骗倒一大帮人的大骗子。再如,上海人以前被人看不起,说是上海人“门槛精”,滑头、小家子气。因此上海人到外地不敢“露真容”,更不用说开口讲上海话了,一则怕被人看不起,二则别人也听不懂。可近年来“城市的高度越变越快,上海让人越看越爱”,新??学说上海话为乐。于是乎上海话培训班应运而生,尽管国家一再提倡讲普通话,而普通话在上海又完全管用、够用。顺便提一下,现在上海的浦东又成了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说不准到时候“浦东话”也成了人们争相学说的新宠。
故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也会体现在地方语言的地位上,而往往被作为衡量属于同一语言使用群体的人的阶层的高低贵贱标尺之一的纯正的发音,当然也不可避免地成为外语使用者关注的焦点。
2.“仰视”发达国家,追求“纯正”口音
正因为英语国家多数是发达国家,而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加上过去我们的国门长期闭锁,直到邓小平改革开放的国策唤醒了国人,让我们了解世界,也让世界了解我们。这时英语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国人对发音较好的人是钦佩有加,反之抱不屑的眼光,尽管不少人自己的音发得也不怎么样。
在此并非有意批评,只是想提醒和呼吁一下,这样本末倒置地对同胞们英语发音的过高要求,不但不能促进人们的英语口语能力,反而阻碍人们开口的勇气,使人话到嘴边口难开。
现在社会上对李阳的“疯狂英语”已经不陌生了。其中有一点很值得借鉴?D?D “自信加疯狂”,大胆地把口开起来,这是学好英语不是“秘笈”的“秘笈”。
三.发音不必至上,交流才属目的
听和说是人类语言交际同一层面上的一组互动,因此,听和说的相互配合协作是交际成败致
关重要的因素。如果说者用词不直接明了、声音含糊,听者就难以听清、理解,交际可能失败;反之,如果听者采取不协作态度,把言者的意思(故意)歪曲的话,也可能导致交际的失败。因此,作为言者,除了必须采用适当的词语和方式,将自己的意思明白无误地表达出来,还必须用清晰、明亮、让人足以听清的声音来说话,包括发音正确(也力求漂亮)。当然,如上所述,发音正确在外语来说并不十分容易,但要尽量向正确的方向靠拢,使交际尽量顺利地进行。
至于听者,他的任务就是去听懂、理解言者,去预测、听、辨、纠正错音(动用自身的内部纠音机制)、理解、检验(直到感觉自身的理解和说者的意思达成一致为止),其任务完成得好坏要依赖很多因素:听者本身的语言水平(词汇量、语法知识和语音水平)、常识和语言敏感性。一般自身发音较准确者,听起来就容易,并且对别人发得不太准确的音的预测、修正和理解会来得快一些、效率高一点。
因此,听、说双方应本着合作原则,各自尽可能做得完满一点,不要过高地要求对方,不
要嫌弃发音不太好的人,拒绝“窝里斗”,营造宽松的氛围,使能开口的把口开起来,想开口的轻装上阵,使我们的英语知识有用武之地,使多年来的“英语哑巴”开口说话。
四.结束语
语音是语言交流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因素,它是语言内容最基本的载体。发音准确、优美是语言交流所追求的境界,是言、听双方的美的享受。但在外语交流中如果一味追求完美发音,人们对发音的高要求就会扼杀言者的说话积极性,从而阻碍国人对英语的学习、使用。因此,不拔高、不苛求,以宽松的心态对待国人的英语发音,才能鼓励“英语哑巴” 从“无声世界”里走出来,将英语真正学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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